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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聖旨與玉璽(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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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中,除了陸離本身大概就只有柳浮雲的表情最淡定了。不過他之所以淡定並不是因為蘇夢寒的死而覆生對他無關緊要,也不是因為他早就知道了陸離跟蘇夢寒關系好。而是現在還在他袖袋中的那一本折子。

若是這東西昭告天下,蘇夢寒死而覆生算什麽?就算是先帝和先代睿王死而覆生只怕也不會讓人覺得震驚了。柳浮雲還有閑心在心中暗暗吐槽。

陸離有些漫不經心地看著睿王,並沒有回答。但是他的表情已經給了東方靖足夠的答案,東方靖臉上的表情一陣青一陣紫。半晌之後方才與晉王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的決心。這個陸離實在是太可怕了,這樣的人若是不除掉,他們永遠也沒有出頭之日。

至於睿王那裏…只要他們對那個位置還有一絲的想望,對上睿王也是早晚的事情。無論如何,睿王總不可能放著自己的親外甥不幫來幫他們吧?更何況,睿王自己到底有沒有野心還不好說呢。在晉王和東方靖的心中,倒是更傾向於一切都是睿王的意思,陸離不過是個被推到明面上來的人罷了。

晉王輕哼了一聲,沈聲道:“表弟,你可知罪。”

陸離微微勾唇,“不知。”

“放肆!”晉王微怒,但是站在他身邊的東方靖卻看得出來,他並不是真正的生氣。站在另一邊的黑衣男子突然開口笑道:“晉王殿下,你們東陵的臣子可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啊。小小一個年輕的二品官,竟然敢在皇室親王面前如此囂張。”

陸離道:“或許你見識太少了的緣故。不過不應該啊,百裏修在夏侯齊面前也不見得比我客氣吧?”

那黑衣男子被堵的一時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方才嘿嘿一笑道:“東方公子好生伶牙俐齒,這樣拖延時間是想要等到睿王來救你麽?”

陸離微微搖頭,“我確實在等人,不過,卻不是在等睿王府的人。”

“那裏在等什麽?”東方靖警惕地問道。

“東方大人在等我們!”一個沈穩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東方靖等人唯恐陸離逃走,將所有的人馬都帶了進來幾乎將整個宮殿都要塞滿了。反倒是讓外面的人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殿外。東方靖神色微變,回頭看向被侍衛和西戎人擋在了外面的群臣,厲聲道:“黎蘊,你也想造反麽?!”

“理王殿下好大的帽子,老臣只怕是帶不起。”黎蘊撥開人群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畢竟是一朝丞相,雖然沒什麽實權但是品級在那裏,宮中的侍衛也不敢攔他。

晉王皺眉,沈聲道:“黎相,你們這是做什麽?”

黎蘊看了一眼大殿中的眾人,方才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晉王殿下,請問,你這是在做什麽?”不愧是在朝堂上混了一輩子的老油條,短短的一句話卻是意味深長。東陵剛剛因為百裏修,將偌大的百裏家都快拆碎了,轉眼兩位王爺就跟西戎人合作,對付的還是一直守護東陵的睿王府,這讓天下人怎麽看?

見晉王被黎蘊堵住,東方靖連忙幫腔,道:“黎相,方才在大殿上的事情你已經聽到了,裝什麽傻?”

黎蘊卻並不怎麽畏懼他親王的威嚴,只是淡定地道:“方才晉王殿下不是令東方大人先回府閉門思過麽?不知現在又是在幹什麽?另外,請問兩位王爺,讓大內侍衛堵著大殿不讓臣等出來,又是為了什麽?”

東方靖眼眸微閃道:“自然是為了保護諸位大人的安全,刀劍無眼,若是傷了諸位大人怎麽好?”

黎蘊不以為然,“誰的刀劍?老臣看眼下東方大人這裏只有浮雲公子一人,剩下的人,好像都是兩位王爺和西戎的人。既然都是一路人,又怎麽會刀劍無眼傷人?”

東方靖咬牙,心中暗恨。目光冷冷地凝視著眼前的黎蘊。黎蘊這老匹夫從前在朝堂上裝聾作啞,就像是昭平帝的應聲蟲一般。沒想到如今昭平帝倒了,他反倒是硬氣起來的。看來,是鐵了心要跟著睿王府了?

“黎相,你這是對晉王兄和本王的決定不滿麽?”東方靖冷聲道。

黎蘊拱手道:“老臣不敢,只是…睿王府有功於東陵這是誰也無法否認的事情。東方公子不僅是睿王府的公子還是當朝的戶部尚書,朝廷重臣。兩位王爺就算是對他有什麽不滿,也該在朝堂上正大光明的動手。如今這般……請恕老臣不解。”

晉王垂眸沈吟了片刻,方才道:“讓黎相不滿,倒是本王的不是。本王也是方才突然想起,東方大人既然被老臣彈劾,他自己也認了。他也算是皇室宗親,按例應該先押入宗人府才是。”

黎蘊慢悠悠地道:“且不論東方公子有沒有認罪,王爺既然如此打算,就該光明正大的昭告群臣,免得引起誤會才是。”

“黎相說得事。”晉王一時有些不明白黎蘊打得什麽算盤,說話也謹慎了許多。沈聲道:“是本王思慮不周,本王即刻寫下文書用印便是。黎相可還有什麽意見?”黎蘊束手而立,垂眸道:“老臣不敢。”

很快便有人送上了絹帛筆墨,晉王親自寫下了將陸離暫押宗人府的文書,又拿出了隨手攜帶的玉璽用了印,並且加蓋自己晉王的印璽,轉手給了東方靖。東方靖掃了一眼便交給了黎蘊冷笑道:“黎相,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黎蘊接過來仔細看了看,走到殿外將文書交給了另外幾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幾個老臣仔細看了看,便開始交頭接耳的低語起來。站在一邊的晉王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片刻後,一個老臣顫顫巍巍地站出來拱手道:“王爺,不知可否將玉璽給臣等過目?”

晉王心中一沈,冷聲道:“玉璽乃國之重器,豈是可以隨意觀賞的?!”

另一位明顯神色有些不善的老者就沒有那麽客氣了,沈聲道:“既然王爺這般說,臣等便直言了。臣等懷疑,王爺手中的玉璽有假!”

“放肆!”晉王大怒,他是絕不相信自己手中的玉璽有假的。因為這玉璽正是當初他才在放倒了昭平帝之後從他的禦案上拿起來的。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他的身。當初那張晉封他為晉王的聖旨,就是用這枚玉璽印上去的。若是有假,當時那些老臣會看不出來麽?

雖然肯定自己手中的玉璽是真的,但是晉王卻不得不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陸離的什麽陰謀。

那幾位老臣卻並沒有被他嚇到,反倒是他這副模樣讓人覺得他是心虛。最先開口的那位老臣高聲道:“王爺手中的玉璽確實是做的幾可亂真,但是方才臣等見了另一道聖旨。那聖旨上的玉璽印記卻與這一張略有不同。臣等翻出過往的印記對比……”

對比的結果,自然不用他們說了。

“這不可能!”晉王咬牙道。

黎蘊從袖中取出兩張絹帛,道:“兩位王爺,這一份是方才我等接到的旨意,而這一道…是我等剛剛從禦書房封存的過往旨意上的印璽。請過目。”

東方靖心中一陣亂跳,卻還是竭力定了定神。他知道這必定是陸離的陰謀,但是他現在絕對不能臨陣反水。雖然他和晉王之間將來必定會有爭鬥,但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將睿王府和陸離踩下去。否則他們誰也沒有出頭之日。

將黎蘊遞過來的兩道聖旨展開,東方靖仔細看過去甚至顧不得看內容。咋一看,兩份聖旨的印璽其實並沒有什麽區別。平時也不會有人沒事幹仔細盯著上面的印記研究那一點微不可見的差別。但是現在,東方靖卻不得不認真的去辨別。仿佛是怕東方靖鑒賞力不夠看不出來,一位老臣道:“這兩份印璽上的最後一個字上,有微雕而成的陰刻字跡。不仔細看,只會覺得那地方的印記有些差別,但若借用些器具,便能看出來那裏面刻著的是陛下的年號。然而…晉王殿下手中的玉璽上,似乎並沒有。”

晉王此時臉色已經鐵青了,目光狠厲地看向站在旁邊的陸離,咬牙道:“陸離,你好!”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陸離就已經在防著他了。

陸離垂手站在一邊,神色淡定肅然,“王爺客氣了,這…與下官有何關系?”

晉王氣結,他如何能當著眾人的面說出是他和陸離合謀算計了昭平帝。就算說了又有什麽用?不管昭平帝是怎麽突然倒下去的,印璽是他蓋的,之後的一切好處都是他得到的。就算他拉陸離下水,也洗不清他自己身上的汙點。

東方靖垂眸,腦海裏飛快地思索著眼下的情形該如何是好?片刻後,東方靖心中便有了決定。開口淡笑道:“各位大人,這玉璽是真是假眼下只怕還不好確定。總不能單憑幾位大人的一句話,就認定晉王兄假造玉璽吧?所以,玉璽的事情咱們稍後再談,還是先處理眼下的事情更重要一些。不是麽?”

黎蘊道:“理王殿下的意思是?”

東方靖擺擺手道:“先將東方大人收監,其他的事情稍後再議。”

“既然晉王的玉璽是假的,不知王爺有什麽資格將東方大人收監?”一直沒有開口的柳浮雲突然問道。晉王確實比戶部尚書大一些,甚至哪怕是高陽郡王都比戶部尚書尊貴得多。但是這並不代表皇親國戚就有權力處置二品高官。皇家的爵位給了皇室宗親們尊貴的身份和禮遇,若是職位低一些的官員也可以任由他們處置。但是絕不會有哪一個皇室會給宗親權貴隨意處置手握重權的高官的權力的。

柳浮雲!

東方靖掃了一眼浮雲公子,笑容有些冰冷,“那麽柳大人的意思是?”

柳浮雲道:“陛下雖然病重,神志卻是清醒的。事實到底如何,何不由陛下來決定?”

晉王和東方靖心中都感覺不太妙,柳浮雲會說出這種話,就代表陸離有信心讓昭平帝站在他的這一邊。雖然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如今絕對應該恨陸離入骨的昭平帝為什麽會站在陸離這一邊。但是卻不得不防。

“陛下如今的身體,如何經得起如此勞神?”

柳浮雲道:“不過說幾句話而已。”

“……”眾人一陣沈默,只聽黎蘊突然開口道:“老臣倒是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法子。”

晉王和東方靖並不想再見到昭平帝。但是他們不可能將外面的那些朝中大臣全部都殺光了。就算其中有許多是他們自己的人,但是更多的卻是中立的或者睿王府的人。很快,昭平帝被人擡了出來。看到昭平帝,原本還被堵在外面的許多臣子都忍不住扒開擋在前面的大內侍衛沖了進來。

“臣等叩見陛下!”

昭平帝望著殿門口跪著的臣子,臉上的神色似哭似笑。不知道該哭自己堂堂一代帝王落到如今這樣的境地,還是該笑自己已經落到了這個境地,竟然還有臣子忠心於他。總算是,沒有完全的眾叛親離是不是?

黎蘊上前一步,恭敬地對昭平帝行了禮,方才道:“陛下,請問…當初您是否將朝政托付給晉王?”

“黎蘊!”晉王怒吼道。

黎蘊不動聲色,只是恭敬地望著昭平帝。昭平帝看了一眼黎蘊:這一個…也已經投靠了睿王府麽?否則以黎蘊的性格怎麽會站出來跟晉王作對?如果昭平帝還能說話的話,他很想聞一聞黎蘊,睿王府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能夠主動站出來替他們辦事?

良久,昭平帝緩緩地搖了搖頭。

大殿裏一片嘩然,已經不著痕跡地退到了角落的黑衣男子看著這一幕皺了皺。沒想到晉王和理王兩個人竟然還對付不了陸離。幸好,公子早有準備。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黎蘊繼續問道:“既然如此,不知眼下朝中政務當托付於何人?”

昭平帝自然不能回答,黎蘊道:“理王殿下?”

東方靖心中一熱,但是很快就冷靜下來了。他不相信昭平帝會成全自己。果然,昭平帝並沒有什麽反應。黎蘊又念了幾位郡王的名號,都是昭平帝的親兄弟的兒子。如果昭平帝沒有後嗣的話,最後的皇位繼承人必然是從這些人中挑選一個的。

昭平帝依然沒有反應,黎蘊微微揚眉,然後道:“睿王殿下?”

昭平帝動了動,神色間似乎有些掙紮和猶豫。最後昭平帝的目光落到了陸離的身上,盯著陸離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點了點頭。這一點頭,仿佛耗盡了昭平帝身上最後一點力氣,整個人顯得更加萎靡起來了。

“黎相,你這……”東方靖有些氣急敗壞地道。

黎蘊道:“理王殿下對陛下的決定有什麽不滿?”

東方靖陰測測地道:“陛下現在這樣,本王懷疑陛下做出的決定是否是他的真實意願。”

人群後面有人嗤笑道:“若陛下點的是理王殿下,理王殿下想必就不會有如此置疑了吧?”

“放肆!”東方靖怒道。

黎蘊嘆了口氣,再次看向昭平帝,“陛下,不知真正的玉璽在何處?”

昭平帝看向陸離,陸離點了點頭,對眾人道:“已經讓人去取了。”

至於東方大人為什麽會提前知道玉璽在哪兒,沒有人開口問。陸離比他們先到這裏,陛下既然選了睿王府,那麽不管陸離用了什麽法子,這一局都算他贏了。

陸離話音未落,葉盛陽已經從外面掠了進來。雖然大殿內外都擠滿了人,但是對他來說卻仿佛沒有絲毫的阻礙一般。葉盛陽身形自在的落到了陸離跟前,手中呈上的正是一枚玉璽和一卷明黃的布帛。

陸離接過了玉璽,卻並沒有自己拿在手裏而是隨手遞給了黎蘊。黎蘊仔細查看之後點了點頭轉身遞給了旁邊的幾位老臣。這些老臣都是早年先帝身邊的臣子,自然是見過真正的玉璽的。一拿到玉璽就圍在一起仔細打量觀察著,還低聲討論著什麽,似乎在研究這玉璽的真假。

黎蘊又從陸離手中接過了那明黃的絹帛打開,不由得楞了一楞。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恢覆商氏嫻妃封號,追封商嫻妃為皇後,謚號:莊敬。冊封莊敬皇後嫡子,東方景曦為皇太子,著令睿王東方明烈為攝政王。欽此!”

短短的一道聖旨不過寥寥數語,卻將滿大殿的人震得七暈八素。商妃?商嫻妃?莊敬皇後?皇太子?這都是些什麽鬼?

晉王咬牙,厲聲道:“商妃早就過世多年,何來的嫡子?陸少雍,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騙陛下!”

到了這時候,晉王和東方靖哪裏還能不知道昭平帝為什麽還會幫著陸離了。唯一的兒子,確實是很誘人的籌碼。但是,當初知道商妃的兒子可能被送出宮了的人不少,知道那孩子還活著,甚至還知道下落的人卻半個也沒有。皇室宗親們都一致默認,那孩子已經被柳貴妃派人給殺了。要知道,當初蘇夢寒可是派人將柳浮雲的手指都砍了一根送給柳貴妃了。

現在卻告訴他們,那孩子還活著?

柳浮雲聞言,微微挑眉側首看了陸離一眼。他對此倒並不怎麽驚訝,蘇夢寒那樣的人,若不是有極為重要的理由又怎麽會輕易與陸離夫妻倆結交且關系如此之好?更何況,陸家那個孩子柳浮雲也是見過的一兩次的。

“商妃的孩子,確實還活著。”柳貴妃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眾人回頭,便看到柳貴妃穿著一身貴妃的華服帶著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神色淡漠,仿佛對什麽都不在意了。既沒有面對昭平帝的愛恨難言,也沒有面對眾人的畏懼或輕蔑。只是平靜地走了進來,走到昭平帝身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方才面向眾人道:“當初那孩子被正巧入京的陸夫人救了,之後一直男扮女裝以陸大人和陸夫人養女的身份生活在陸家。名字就叫陸景曦。”

東方靖神色不散地道:“貴妃娘娘是怎麽知道的?”

柳貴妃看了昭平帝一眼,神色有些覆雜地道:“本宮如何知道的,不需要告訴理王殿下。難道理王殿下就沒有懷疑過麽?陸大人和陸夫人年紀輕輕,自己都還沒有孩子為什麽要收養一個孩子?而且,還是一個女兒?本宮記得,當初商妃是說過孩子若是生下來,小名就叫晞兒吧?”

如果收養的是個男孩子,他們早就懷疑了!那個敏感的時候,暗地裏他們幾乎將京城附近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都查了個遍。最後也只得認定那孩子已經死了。誰又能想到,竟然有人直接將孩子帶進了京城,而且還將他打扮才女孩子就光明正大的養在身邊呢?

黎蘊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深感陸離的心思縝密。雙手捧著詔書走到昭平帝身邊展開好讓他能夠看清楚上面所寫的內容。昭平帝低頭仔細看了看,緩慢無力,卻堅定地點了點頭。

陸離對著柳貴妃拱手道:“有勞貴妃娘娘親自走一趟。”

柳貴妃淡淡道:“本宮只是擔心暮兒才過來看看罷了。”說罷,也不再理會陸離,吩咐人將明顯已經精神不濟的昭平帝送回內殿,自己也跟著進去了。雖然眼見著如今陸離和睿王府要崛起了,柳貴妃卻半點也沒有跟陸離套近乎的意思。依然一如從前的冷漠。

大殿裏的氣氛有些尷尬莫名,眾人似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陸離看著就站在自己身邊不遠處臉色變幻不定的晉王,微微勾唇。低聲道:“晉王殿下,在下說過…太貪心了,不好。”

晉王臉色鐵青,死死地盯著陸離,咬牙道:“你贏了!”

陸離道:“承讓。”

晉王冷笑一聲,“別得意的太早,你先想想今天怎麽活下去吧!”

“終於有人記得在下了麽?”站在角落裏的黑衣人突然開口笑道,“公子說得不錯,今天宮中的事情果然是精彩得很。不過,最後贏得…依然還是公子!”

黑衣男子一聲令下,四周的跟他穿著一樣的黑衣人立刻朝著殿中眾人撲了過來。已經呆住了的大內侍衛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那些文官更是手無縛雞之力,只能成為待宰的羔羊,一場殺戮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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